诸葛实况

50 十七年(1)

诸葛 / 2017-08-24


从小就喜欢看古装剧,喜欢剧里的落魄才子的形象,佩服剧里的十年寒窗,蓦然回首才发现寒窗十七年好像也没太长。多年前第一次听到 “十年窗下无人问,一举成名天下知” 这句话的时候便没有丁点豪情壮志和对成名的渴望,满满的都是心酸,而今寒窗多年后更是死了成名的心,对未来一片迷茫。曾经最羡慕别人说多少年前怎样怎样,总盼望长大后和别人吹嘘多少年前的神气的模样,长大后才知道多少年前有多少辛酸凄凉。许多年后听到许嵩唱 “宿昔不梳,一苦十年寒窗”” 当时只道是寻常 “。

十七年前妈妈把我送进了幼儿园,那年我虚岁七岁。六岁那年母亲去买东西曾把我放在幼儿园,说:如果我能在那里呆得住就让我开始上学;妈妈回来的时候我正抓着门上的铁栅栏满脸泪痕的等她回来,就这样我上学的时间推迟了一年。七岁那年我被送进幼儿园,我在旁边呆呆地看所有人在教室外边玩了一上午,整个上午没有见老师的面也没有课本。我拽住一个玩得正欢的同学跟他说:等老师来了你就跟她说我走了,我不上了,什么都不学还在这里做什么。就这样,我的离开没有惊动一个人。

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只打过我一次,七岁那年。我从幼儿园跑回家和父母说不想上学了,什么都不学有什么好上的。父亲一路把我拖到学校,从桥这头一脚一脚把我踹到另一头,从桥头拎着我的耳朵把我拎到了学校。我屈服了,开始了漫长十七年的求学生涯。

幼儿园的时光不长,记忆里显得荒凉。幼儿园的教室总是漏雨,所以最盼的是下雨天。幼儿园的课本好厚好厚,里边全是故事和惊喜,我总是喜欢翻了一遍又一遍。那本好厚的书接近学完,我才知道原来每章最后一页的那个图是个走迷宫的题目,我一口气从第一章画到最后一章,老师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画完最后一笔,我抬头看她听见她夸我长的漂亮。

幼儿园最后的记忆是教室门口的几堆砖、几棵花蕊很甜的花和最后的考试。毕业后幼儿园改建为民房,教室门口那几堆用来盖房的砖变成了我们的玩具;上了小学偶尔我还跟他们回幼儿园摘那些花,他们吸花蕊的时候总是躲着我,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怎样吸出甜甜的汁液;后来,升学考试了,只记得语文考了拼音,数学考了什么却是忘记了,更遑论成绩。

2017 年 8 月 24 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