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实况

68 十七年(19)

诸葛 / 2017-09-11


大四上那学期,是我上自习最多的一个学期,因为她。十二月份,临近考研了,也临近考试月,那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,远不是我能理解和接受的,直到现在也不想回忆,也不敢回忆。她每天都要自习到很晚的,我一直陪她到考研的前一天,在隔壁教室。紧接着就考完研了,再紧接着课程设计搞完,回家,过年,最后一个寒假,最后一次不欢而散。

寒假里我喝好多酒,和我爸喝,和我自己喝,偶尔也抽一支烟,借酒消愁是容易醉的,所以我到现在还没醒。没几天就开学了,就像毕业一样,很快的。大四下学期可能是我睡得最多的一个学期,因为她。二月二十二号,开学没几天,那天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雪,我一个人,在外边淋了两个小时的雪,搓了好多雪球,然后等它们化掉,再捏一个小雪人,等它化掉。那天晚上凌晨一点多收到她的消息,她和他在一起了。始料未及也晴天霹雳,从三点钟看到她的信息开始,我一直睁眼到天亮,那天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,想想就委屈掉眼泪。我哭的很厉害,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,从那时起我更喜欢一个人了。我就是如此脆弱,你可以看不起我的,真的,无所谓。自始至终我最后悔的只有一件事,就是第二天早上我问了一句为什么。从那天开始,我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,这是很难的。

三月和四月,我不想醒的,所以每天早则睡到十点,晚则睡到十一点,吃过午饭午休到三四点,玩玩手机看会书一天就过了,基本上不出宿舍门。两个月里我去了德州,现场参观学习了毕设题目;晚上十一点多去到威海,给碟哥送三方协议;紧接着第二次到威海,毕业实习。三月底四月初和徒孙她们爬了一趟泰山,这是我作为泰安人第一次爬泰山,第一次进泰安市里。

四月底学妹请我去看她们话剧社的话剧,那天小雯姐病了,我陪她输完液,和她吃完晚饭,我去看话剧她回宿舍休息,话剧看到一半小雯姐发信息说病情反复又加剧,我从音乐厅溜出来到她楼下接到她把她送到医院,前前后后检查完输完液已是凌晨一点多钟。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好多好多,从小学聊到初中高中大学,聊过往的一切,开心的不开心的。我们聊到两点多钟才从医院离开,我送她到宿舍楼下时已经三点钟。

然后我从中心校区一路走到千佛山校区,到千佛山的时候已近五点钟,我盘腿坐在主楼前小广场的正中央,等天亮,等宿舍开门,引来好几对夜不归宿的情侣侧目。五点多宿舍门开了,我回去睡到九点钟,起床洗衣服,然后去车站坐车到淄博淄川,去找我父母。在淄川呆了两天,临回前骑自行车在淄川市逛了一下,去了蒲松龄故居、聊斋城,回到济南后的几个月,晦气满身。

真的,能活下来真好。五月那个月,龙嫂一直和我开玩笑,说我要成为毕不了业的死大学生,我深以为然,惴惴不安。庆幸的是,我活了下来,也毕了业,真好。从淄博回来便开始感冒,头晕、咳嗽、流鼻涕、偶尔发烧、莫名其妙的睡过去,我硬是不吃药,捱了两天略有好转,不过紧接着反复,咳嗽加重,半晌午擦鼻涕用了半卷纸,流鼻涕流的头晕,吓得我赶紧去拿药吃了。谁曾想,药物作用让我浑身疼,好在病情好转,药不吃也没什么,不好不坏,咳嗽两个月后工作了才见好。

感冒刚见好转,开始流鼻血,一连三个周,有时候正洗着脸就一脸血才知道流鼻血了,偶尔在图书馆,偶尔在睡觉时,有两次差点止不住,那时候我真的很害怕,怕自己得了不治之症。流鼻血还在继续的时候,毕业设计也如火如荼,这个时候电脑坏了,而且需要返厂维修,最终花了七百五十块钱,用时四五天方才修好。流鼻血的毛病是在五月底好的,电脑修好后一周。

感觉所有的倒霉事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,不流鼻血的第二天突然开始右腿疼,走路一瘸一拐;第三天头疼、右眼疼,当天晚上难受的早早从图书馆回了宿舍,倒头便睡;第四天起不来了,头疼,右半边脸疼,浑身刺痛,思绪混乱,疼得我用头撞墙,如果不是怕死,我可能活不到现在了。我本想稍微好一点就去医院看一下,中午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后,我坐起来,坐在床尾,连出两身汗,浑身湿漉漉的,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然后,好了。

紧接着第二天,流鼻血的鼻孔开始出现轻微异味,第二天加重,臭不可当。可是当我走在去医院的路上的时候,所有的不适又都消失了,到医院挂了专家号,专家说没事,让我多喝水、多吃蔬菜。那天老潘、老宋他们从海阳毕业设计回来,算是多日来唯一的好事情。

身体的不适固然严重,但是毕业设计还是必须要做的,一边和病体沉疴作斗争,一边搞着毫无头绪的毕业设计。抽到大组答辩的时候,我正准备请小雯姐和旖旎去吃饭,一个班里只抽一个人,偏偏是我。然后,三天睡了十四个小时,如果不是身体不好,估计会有两个通宵。曲老师一个字一个字的把我的论文改了一遍,一页一页的把我的 ppt 改了一遍,曲老师办公室里的研究生学长学姐帮我改好图纸,最终在答辩前一切准备妥当,用曲老师的话说,拿个优秀应该是没问题的。然而结果只是中等,我们班其他参加小组答辩的,最差便是中等,知道成绩后总觉愧对老师和学长学姐,也是我四年里少有的心有不甘。

答辩结束大学也就接近尾声了,我先回家养了几天病,然后回到学校拍毕业照,学院毕业晚会。接着回兴隆山请书童学姐吃饭,回兴隆山拍毕业照,去中心校区拍毕业照,到最后却忘了在千佛山校区拍一张。然后就是毕业典礼了,毕业典礼结束后,一块在山大读书的几个老乡凑一块拍了几张毕业照。拍完毕业照一块吃饭的时候,菲哥问我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。我说:人总是会变得。只是我也找不到原因。

二十三岁的生日恰好在毕业典礼后,二十六号,六月初三,我请同学们吃了火锅,那晚的酒怎么喝都喝不醉。二十七号,飞哥把我送走,四年的大学生活正式结束了。接下来算作毕业旅行的郑州、杭州之旅,在《写在二十三岁生日的前一天晚上(2)》中早有述及,此处不再赘述。

2017 年 9 月 11 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