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8 除夕夜：人生何处是归途

除夕夜：人生何处是归途

终于到除夕了，这是我回到家的第五天。

腊月二十五我离开公司，拎着行李一步一步走下二十二楼，走到火车站，去的是济南，在那里有我八个大学同学在等着我，一醉方休。到济南是正午，算不上久别重逢，但是满心欢喜却压抑不住，七嘴八舌又不知从何说起。济南多如旧，仿佛从未离开，唯有街边小店改头换面，一两分陌生感。喝酒到深夜，各回住处，近来酒品越发糟糕，不仅话多，而且发展到拿起手机就乱发信息，甚至乱打电话，可怕的是醒来后诸事皆忘，仿佛一切从未有过。那天晚上我跟老宋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：一点儿都没变啊，就跟原先一样。

腊月二十六，离开济南回家。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，一方面是对济南的留恋，另一方面是在等一个老同学一块回家。也不算久别重逢，却仿佛已隔千山万水未见。我在候车厅盯着进站口整整站了一个多小时，想，相见时会说什么。她进站的第一瞬间我就看到了她，然后她拉着行李一个箭步跑到我面前，丢下行李，不知所措，我也，不知所措。同样的经历还有过两次，当对方张开双手跑到我面前的时候，双方都不知所措，都是往事了，这样的老朋友，不太多。我们可能不知道去往何处，可是每条路都有终点。我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再见，所以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不敢闭眼。”人间的面，见一面少一面。” 晚上七点钟，我到家了，哦，对了，是我姨家。

腊月二十七，汶南集，回来的晚，没有赶上我们那边的集。母亲陪我给姥姥、姥爷各买了一身衣服，然后约了强子和超子哥，一顿午饭。想见的人越来越多，能见的人越来越少，我们终将一路往前，背后荒芜。下午和母亲从姨家回家，家里什么都没有，什么都没准备，什么都没买，腊月二十七了，要过年了。

腊月二十八，新泰。一个老朋友，见面的地点是以往高中同学聚会碰面的肯德基，午饭是 “心碎泪流满面”。见面之后她就一直笑，不自然。然后我们就一直说话，一直说话，一直到分开，说的什么，现在我一句也记不得。那天很暖，适合遛弯。”因上努力，果上随缘”，礼物我很喜欢。

腊月二十九，新泰。我一直以为腊月二十九这天可以安安稳稳睡个懒觉的，十一点钟，我陪姥姥、姥爷到了医院，一次挂两个号，同时给两个老人看病。姥姥哮喘啊，很严重住下了院，姥爷问题不大，回家打针。安排姥姥住下，给母亲和姥姥买好饭，陪母亲看姥姥输完两袋液，留母亲一个人照看姥姥，我回家确认姥爷已经输上液。然后，赴约。每个人都是向死而生，愿我们不负当年勇。

腊月三十，除夕，家。六点钟起床，等七点的车去医院看姥姥，未果。七点钟没有等到车，父亲嘱咐我不用去了。我回去给姥爷收拾好屋子，拿来鞭炮、香、纸，然后回家，吃饭，请家堂，等父母回家，过年。我从十点半睡到下午四点半，这些天东奔西走，又累又乏，浑身疼，精神很差，而且还有腊月二十七那天梳理的那些事等着我去做决定，很累，压力很大。现在我收完了祝福，看完了春晚，写下片语只言，这些天，我一点都没觉得是在过年。

那么，明年见。

2018 年 2 年 15 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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