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5 愿所有人被世界温柔以待 8 人生如梦

如何才能证明我不是在梦里。

第八年了，十年时间对于我这样来的人来说好像真的很短，或许也只是看起来很短。从今年开始真的不一样了，我不再像过去的每一年那样对这一天有那么多期待，也不像过去每一年有那么多话想说。所以或许还有很多年，或许连明年都没有了。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对我来说，每一天都比前一天、每一分钟都比前一分钟、每一秒都比前一秒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。从感受不到别人到感受不到自己，从感受不到到记不住，真实与梦境就真的一下子混淆在一起，分不清彼此。

有时候我会想，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梦，等我明天醒来，时间还停留在八年前我写下第一篇 “温柔以待” 的那一刻或是更早之前，我的人生会不会比现在要更成功、更美好、更体面？

大概也不会。如今虽然不够好，但是这八年的梦里，我也想不到什么特别遗憾的过往、特别想做的事情、特别喜欢的人物。或许我做的每个选择都不是最好的选择，但是对我而言好像也没有更好的选择。

昨晚梦见了两位故人，梦中历历都比眼下种种更让人觉得真实，醒来后我便再也无法入睡，直到天亮。梦中的人离开很久了，在现实中也是。我在梦中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，醒来后依旧如此，之所以变得越来越冷淡，也只不过是做梦做累了。既然已经知道一切都是虚幻，那构建的再好又有什么意义。

很多人离开后便真的没有再见过。

最近这些日子，我时常想起写下第一篇 “温柔以待” 时喜欢的姑娘，我大概已经忘了她的模样，所以想起也仅仅只是想起。

我以前是个记性很好的人，今年我只记住了两件事：小振结婚、与老潘同游青海。说是记得，也只不过像是一场梦只记住了大概的情节和感受，更多的细节都是模糊又没有逻辑。

在梦里我又给小振当了两次伴郎，梦里的小振都有两个老婆了。我却没再梦见青海，大概是老潘和青海都太远了，一晚上的梦走不了那么远的路。

除此之外，我什么都没有记住，也什么都没有做。每当我想做点什么的时候，时间就已经溜走了。

有时候我很害怕，怕我一下就消失不见了，或者怕我突然间醒来，发现是虚惊一场也是空欢喜一场。

这一年里，我想的最多，反而记住的最少。

十年、一年、一个月、一周、一天、一个小时，我掰着手指过日子，想给每件事情都按上一个明确的期限。可是，梦与现实都由不得时间。

我从不敢祈愿未来如何，我只能好坏皆收。一定会幸福也罢，好人有好报也罢，值不值得也罢。

如果能醒来，我们再谈其他吧。

2022.01.0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