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 花开花落

花开花落

读完《林徽因传》，心中若有所失。生活中有些东西就是这样，拿起了就不愿放下，一旦放下就再没有拿起的勇气。可惜的是，每出戏都有剧终的时候，不会因你的不舍而拖延半刻。

徐志摩走了，林徽因走了，梁思成走了，金岳霖也走了，他们一个个都走了，没带走一片云彩。读着他们的过往，我总是忍不住在想，两个人在一块靠的究竟是什么，什么才是所谓的爱情呢？看着如今街头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，我不止一次地在想，他们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，他们所谓的爱情是否与他们所想象的一样呢？当然，这肯定是不为人知的。

我在想，或许，现在大部分在一起的男女，为的只是慰藉心中的寂寞吧。现在交往的方式越来越多了，换言之，世界越来越小了，认识的人越来越多了，可是我们却越来越寂寞了，可以说知心话的人越来越少了。或许，世上已有太多的苦楚，没有人再愿意喝你的苦水；或许，世上已有太多的欢乐，没人觉得你的快乐算什么。总之是寂寞，抑或如仓央嘉措所说：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，想找一个愿意听的人去诉说，不管是不是想象中的爱，这已经不重要了吧。

总以为，所谓爱至少也是心抑或灵魂的颤动吧，就像少女林徽因与徐志摩，就像金岳霖对林徽因。我想，只有能共鸣的两颗心在一起才是最完美的吧。林徽因或许是史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吧，徐志摩念了她一生，梁思成伴了她一生，金岳霖等她、守了她一生。她一如书中写的那样，静默，淡然，宠辱不惊，平静的让人惊讶。平静的离开徐志摩，平静的守候梁思成，平静的接受金岳霖的等候，平静的令旁观者不平静。或许正如书中写的那样，她是一个喜爱人间烟火的女子，她要的是平静的生活吧。

可是，我不明白的是，一颗心真的会为多个人而动吗？林徽因离开了徐志摩，嫁给了梁思成，而又对梁思成说她同时爱上了两个人（梁思成和金岳霖）；徐志摩离开了林徽因却又爱上了陆小曼，娶了陆小曼；梁思成在林徽因去世后又娶了林洙；唯有金岳霖为其终生不娶。难道说一颗心真能分几处，各作相思吗？

我一同学，深爱着他的女友，寒冬为其学织围脖，如今为其学叠纸玫瑰，每日留言，日日思念，用情至深，令人感动。有一次我问他，你如此爱你女友，若有一天你们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而分手了，你会怎么样呢？他说，我没想过，我想不会吧，我爱她，她也爱我。而后，过了几天，他又跟我说，他说：”我想，如果真的分手了，那便放手了，我爱她就够了。或许我会心痛好一阵子，但是之后我想我会继续我的生活，直到遇到另一个令我心动的女子，如此而已。” 他的回答令我如此震惊而或又在情理之中，他正如林徽因一样平静，静得令人心颤。

或许，每个人在不同的年龄阶段，心都是不同的吧，那么令其心动的人也可不同吧。爱徐志摩的是少年的林徽因，而爱梁思成的是青年的林徽因吧。那么，爱林徽因的梁思成是年轻时的梁思成，而爱林洙的是晚年的梁思成吧，或许只有这样能想让人好受一点吧。

但是，我们不能否定任何一段真心付出的爱恋，无论是徐志摩与陆小曼，还是梁思成与林洙。正像林洙说的那样：”我们没有花前月下的漫步与徘徊，卿卿我我的海誓山盟，我们也没有海滨湖畔的浪漫嬉游。没有，我们没有这些可以永远铭记在心中的美景来回味。我们仅仅是这样一小时、一小时地促膝谈心，倾诉衷肠。终于我们决定生活在一起了。” 就是这样，这样一段的爱恋有谁舍得去反对呢？一个没吃过猪肉的人妄谈猪肉的味道总是无力的，令人发笑的，我写到这里时想，有多少人看到这里会笑我肤浅无知呢？

而在我眼中，金岳霖则是真正的男人，为所爱之人终生不娶，守候终生。毕竟真正在一起的又有几个能终生相守呢？最令我心痛的是，书中写道：”五十年代后期，在林徽因去世某一天里，据说金岳霖把以往的老朋友都请到北京饭店，之前没说理由，而去了的老朋友亦不知何故。待饭吃到一半时，金岳霖站起来说，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。” 读到此处，不觉潸然泪下，不能自持。我想最令其欣慰的或许是林徽因去世后他能作为治丧委员会的一员，亲自将她送走吧。

书中说，林徽因是莲一样的女子，出于尘而不染于尘，可惜最终还要归于尘。这样的女子本是不该染与风尘的，她就该做一只绝世而立的莲，不为任何人而心动，让所有人为其而心动。读到此处，总是想起高中一同学，恰如书中所言那样，如莲一般，清新脱俗，干净如许，让任何人不忍心沾染。我想那样的女生只应站在那里让人瞻仰、观望的。因此，我总是想到那句 “我若离去，后会无期”，我实在不忍看到那样一个女子落入红尘之中，实在不忍看到那样美丽的事物在我眼前凋谢……

总之，若其是一朵花，终究会有凋谢的一天，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回忆一下她的芬芳和容颜，仅此而已。花开花落，花开花落，一朵花装扮了一个时代，芬芳了多少人的心呢？

2014 年 3 月 28 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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