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实况

62 十七年(13)

诸葛 / 2017-09-05


大一入学之前我在我们院的群里认识了一个老乡,他是复读的。暑假他兼职辅导班的时候认识了我们镇上一个姑娘,他俩就在一起了。后来姑娘用他的号跟我聊天,发现我们是一个镇的就加了我,那年她高三,我们就这样认识了。开学没多久,他开始不接她电话,不回她信息了,因为他又找了一个女朋友,好像是文学院的。从那时候起,那个姑娘就开始频繁的联系我,当然是为了他。后来她发现回天无术的时候就开始给我打电话,有时候哭有时候诉苦,我知道高三压力很大的,所以我小心翼翼的安慰着她,这一安慰便是一年。人生中第一次打超过三分钟以上的电话应该就是和她打的。大一平安夜的时候,她写了一封信手机拍照发给我,让我手抄下来,再带个平安果去送给他。我实在不会说谎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,只好硬着头皮打开图片准备抄,好在摄像头像素太低实在看不清写的什么。那天晚上我把班里发的平安果给他送下去,告诉他是她让我送的,他什么话也没有说。

终于这一年过完了,高考结束了。暑假里她问我借我的 QQ 号说要跟他说几句话,无法开口拒绝我便把密码给了她,她没跟他聊天,她用我的 QQ 给他留了一个言,骂他。我拿回 QQ 号知道以后差点疯掉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,他新女朋友还来留言把我骂了一顿,差点把我委屈死。后来她又有了男朋友,我们联系就少了,暑假的时候叫我去清音公园玩,我推脱不过,只好拉星姐垫背;大二的时候她来我们学校让我请她吃饭,我只好再次拉星姐垫背,星姐妆都画好就等她来了,她却不愿意了,逼着我指挥了星姐,幸好和星姐关系铁,不然一段友谊估计就这样结束了。再后来不过偶尔帮她冲冲话费,借她点钱,我们的联系就真的很少了,挺好的。

大一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完了,不悲不喜的,可是后来想想,大一绝对是我大学这四年里最幸福的一年了。我一直记得是七月三号考完最后一门的,当天下午下了好大一场雨,我们和排长出去吃饭,小瓦房 —— 我和老潘、老宋每隔一两个周末都要去的地方。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喝多了,是真喝多了,断片了。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同学把我从洗手间拖回宿舍、宿管阿姨坚持要叫救护车的那一瞬间,再次醒来的时候也已经躺在医院里,意识还不是很清醒,酒劲未消,翻来覆去的感谢医生和护士,甭提有多丢人。输完液的时候是一点还是三点我忘了,一直陪着我的是老宋和碟哥,说救命之恩也不为过。

第二天星姐来看望了我,给我带了一张明信片和一张小卡片;第三天恢复了些气力,倒两个小时车去找强子,没说几句话就被他赶走了,说我耽误他复习考试。然后又在学校墨迹了几天,身体恢复如初了才敢回家。二十几年来我只有三件事瞒着父母,第一次是三年级那次去炸鱼,不小心把自己炸的头破血流回家却谎称是磕的;第二次是小学那次打架;再就是这次喝醉了。那是我第一次在医院输液,而后几年里我曾多次陪同学去医院,也算是赎罪和报应吧。

暑假回到家里先是报了驾校,然后是星姐的辅导班和社会实践。不知道星姐是不是脑袋抽了风才要办辅导班的,如果是的话,那我肯定是陪她一块抽了。别人家的辅导班都要开学了,星姐突然跟我说她要办辅导班,要我去帮忙。然后第二天她就印好了传单、扯好了横幅,我回家骑着电动车载着星姐各个村发传单,挨家挨户动员高中生来上辅导班。传单散了两天,高中生没招到却招来七八个小学生。我和星姐还有她妹妹也不管小学生还是高中生了,也不管七个人还是八个人,辅导班还是风风火火的办起来了。整整一个月,我练车和上课两边来回跑,逢一、六集,车走不到辅导班门口,我就骑着车去载星姐。中间夹杂着近一周的社会实践,算下来一月有余,也算和星姐朝夕相处,辅导班的那几个小孩子也总是让我心生牵挂,于是开学很久后我还久久不能释怀。

几乎从报名那天起我就开始练车,教练是超子哥的叔,待我极好。不凑巧的是时间不合适,结果两个月的时间只考了一个科一,暑假剩下的那十几天,得知暑假无法考科二就没再去练车,而是天天跑到水库去钓鱼,于是那个暑假连练车带钓鱼把我晒成了黑碳。我本来想在家多钓几天鱼的,无奈丹哥给我打电话让我提前回去,替部门去迎新发传单。然后我就提前回校,去高铁站迎新、在体育馆门口迎新。紧接着就是部门纳新了,我也终于从被面试的那一个变成了面试官。那年的新人挺多,只不过少了文院的妹子总像少了点什么。那时候被丹哥黑的很厉害,说我会写诗,然后他们就都写诗,都拿给我看,我看不出好坏来,压力特别大。纳新结束后生活重新归于平静,我开始替丹哥和书童学姐给新人开会,替丹哥上课,替丹哥去中心开会,替丹哥考试。

2017 年 9 月 5 日